一顿饭,她只吃了一点便已经撑了,还不如李凡的十分之一。厢房内不算奢华,南城条件有限,但足够喜庆整洁,红烛摇曳,一股暗香浮动。刘南甄终于迎来了她人生当中最紧张,最重要的时刻。刚才的接吻相比起这一刻,也算不得什么了。李凡只不过低头看了一眼,就差点没喷出鼻血,极品,这种极品居然让自已遇上了。“王爷,您流鼻血了?”刘南甄面红耳赤。“没事,让它流吧。”“啊?”刘南甄娇羞诧异。她本想腾出一手帮李凡擦拭鼻血,但一股强大的力量几乎将她摧毁。“……”有道是春宵苦短日高起,从此君王不早朝,有的时候,真不怪纣王。李凡睡了一个大懒觉,睡的日上三竿都还没起,仿佛将这段日子行军打仗的宵衣旰食都给补上了。倒是刘南甄起来的很早,早早梳妆打扮,盘上发髻,着装极为得体端庄,仿佛一夜之间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。她带着陪嫁过来的丫鬟将将军府里里外外都给收拾了一番。当李凡醒来,二人对视的第一眼,除了郎情妾意,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害羞。“王爷,您醒了?”“您再睡下去,妾身就要叫您了,府外几名参事都在等您呢。”刘南甄语气温柔。虽然李凡的女人不算多,但她的嗓音绝对能排进前二,特别是……“嘿嘿,你真美。”李凡忍不住狠狠亲了一口。刘南甄脸蛋俏红,在她的印象里,李凡大多数时候都是很杀伐强势的,但昨夜和今天,她能感觉到对方的不同一面,这让她更加的沉迷和仰慕。“王爷,赶紧起来吧。”“妾身给您准备了早膳。”“成!”“吃什么?”“馒头。”砰!!李凡一个没站稳,砰的一下摔下了床,差点又没流鼻血。一番你侬我侬,占尽便宜后,李凡才走出院子,很是清闲,丝毫不急。军中事务他早就处理好了,叛军也不敢突然进犯,就算有,那也不会这么风平浪静,周通他们在外等着,多半是李辅国那家伙。这厮新官上任三把火,第一把火就想给自已下马威,结果昨日弄的自已狼狈离去。这今天,估计卷土重来了。“王爷,您终于来了!”“李辅国一大早就来了将军府,看样子做足了准备,来势汹汹,想要查咱们点什么出来。”果不其然。李凡淡定道:“那么紧张干什么?都镇定点,以不变应万变就是。”“一会看本王眼神行事。”“对了,把铁牛那厮弄到一边去,这黑厮冲动,容易坏事。”“是!”将军府大堂。此地为李凡的处理军务的地方,也是孟津一带而今的军政要处。但李辅国一来,完全没客气,大有一种做主的样子,翻动卷宗,指挥这个,又指挥那个。直到看到李凡前来,才有所收敛。“下官,拜见王爷。”经过昨日,李辅国似乎老实不少。但李凡知道,这只是表面。“别停,你们继续,陛下既然派诸位来监军,那本王就配合你们。”李辅国闻言目光深处丝毫没有波澜,因为这些东西根本无法触及到左武军的核心。“好,既然王爷开口了,那下官也就不客气了,毕竟下官也是皇命在身。”他学聪明了,不敢再给下马威,一口一句皇命,一口一个圣人,完全公事公办的样子。下一秒,他目光一转,直接看向周通。“周参事,你身为左龙武军仓曹参军,想必自然掌管着全军及孟津二关一带的钱粮物资,能否请你将账本交出,容本官看看?”闻言,诸位参事脸色无不一变,上来就来个大的,果然这么客气,没安好心!周通沉默,直接不说话。李辅国的眼睛一眯,有些不悦,李凡这么对他就算了,但居然一个参事都敢不听他的。数个呼吸,整个大堂格外的安静。李凡也知道这些事属于正常范畴,如果不给,只会留人口舌,他不听李隆基瞎指挥,但不代表要直接现在就造反。“周参事,给李大人吧。”周通闻言,这才将账本拿出。这仿佛无形中就给了李辅国一巴掌,好似在说你说话不管用,王爷的我才听。李辅国是面无表情,内心实则愤怒!从实际地位上来说,他可以跟李凡平起平坐的,毕竟是圣人的代表,相当于指导员,而且以后要一直驻留在此,但眼下这情况,没人认他,让他觉得一肚子火。而后他面无表情接过,坐于一旁仔细翻阅了起来。李凡则自顾自处理起了军中的一些琐事。安静不过持续了一小会,李辅国满脸不悦。“周参事!”“你这账本不对啊!”周通拱手:“敢问监军大人,哪里不对?”“孟津两关共计九城,九城钱粮赋税怎么一点没有?”“还有北邙山大战,按理说应该有大量粮草缴获!”“是你吞了,还是本官瞎了?”李辅国低喝,像是抓住了把柄一般,立刻来了底气。看似呵斥周通,实则是在指桑骂槐。周通不爽,但也没表现出来:“难道大人没有看到吗?孟津之地的钱粮,给了难民一半,剩下的一半缴获充当了军饷。”“你好大的胆子,朝廷没让你们发,你们居然敢私自分钱!”“你们知不知道这是朝廷的物资!”“左龙武军的一切缴获,都是要上交朝廷,由圣人裁决的!”“王爷,你说,这事怎么处理?”李辅国发难。众参军是一百个不爽,说的好像他们贪污似的。李凡早猜到他的反应,不慌不乱道:“李大人,这些钱粮物资,是本王下令分的。”“王爷,你是知法犯法啊?上一次台县分粮的事还历历在目,您怎可继续如此?”李辅国眯眼。李凡淡定:“敢问大人,三军自开拔以来,朝廷有给过一分军饷和粮食吗?”“没有。”众参军异口同声。“没让你们说话!”李辅国气急败坏,而后看向李凡。“王爷,即便如此,此事至少需要上报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