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凡成功突破田家五千死士的防线,杀入博州府权力最中心。但这里,已经人去楼空。魏州府的下人惊慌逃窜,只留下了一地狼藉。李凡随即展开追击,他很清楚田承嗣没有那么快的反应时间,人多半还在博州府内。果不其然,随着骑兵攻掠,田承嗣被找到了。“人在府库!”不知道谁吼了这么一声。驾,驾,驾!!骑兵纵横,撞破大量门窗。那些留下来拖延时间的叛军被一个冲锋撂倒,毫无抵抗之力。博州府府库处。这是一座完全封闭的围合式建筑群,内部是一个颇大的演武场,内设各种府库,囤积了田承嗣从卫州带走的所有金帛铁盐。此刻这里一片黑暗,连火把都看不到一处。“报!!”“将军,唐军杀过来了,唐军杀过来了。”一名武将带人冲入广场。“什么?!”在场叛军惊恐,不可置信。田承嗣心头震颤,如坠冰窟。眉心有一丝冷汗滑落,失败的速度已经远超他的预估,他咬牙,不甘道。“东西不要了!”“走!”他迅速上马,带着亲信部曲打算远遁。“老爷,不要丢下我们!”“不要丢下我们啊!”一众家眷,男女老少,不乏一些貌美女子哭喊一片,苦苦哀求田承嗣带他们一起走。覆巢之下,安有完卵,他们很清楚留下将要面对是什么。但田承嗣何等毒丈夫,岂会在乎这个。“滚!”“滚开!”“不要拦路!”田承嗣大怒,用马鞭抽打。情急之下,他甚至踩人而过。但就在这时侯,火把四起,点亮广场如通白昼。田承嗣惊恐抬头。砰砰砰!!巨响不断响起。围墙被骑兵群生生撞塌,沙石飞溅。楼阁也被数股神武军冲破,精美门窗横飞。大量的神武军以闪电般的速度截来,从四面八方涌入,组成骑兵墙将此地封锁,密密麻麻足上千精锐,而田承嗣在这里不过两百三号人。其他的军队不是在城内作战,都是已经被冲烂,冲散,化作溃兵逃离。“保护将军!!”噌噌噌!叛军两三百号人拔刀,聚拢成塔,紧张的左顾右盼,脸上的惊恐和不安是藏不住的。整个广场陷入了极致的压抑中,除了马儿嘶鸣,女人哭泣,就只剩下远方城内巷战的滔天喊杀了。明显可以看到,内外施压下,有其他城门已经被破了。“田大人,你这是打算往哪里走啊!”这时侯,一道玩味的声音响起。田承嗣勒住缰绳,不断转身,却是找不到人。不由大怒:“唐太子,老夫知道你在这里,出来!!”哒哒哒……李凡缓缓骑马走出,冷酷的脸上似笑非笑,一身明光甲,手里提着的唐刀还在往下滴血,龙相十足,摄人心魄。“啊!”仅仅一人,便吓的数百叛军后退三步。“田大人,不,应该叫你田节度使。”“听说你被任命博州节度使了。”“说心里话,孤还真是佩服你,成大事不拘小节,被你算是玩明白了,鹿原一战,让自已部下垫后。”“卫州一战,又让自已亲儿子当替死鬼。”“刚才,又让自已家族的亲兵当替死鬼,给你争取逃脱时间。”“你特娘的还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啊!”“家眷,手下,说不要就不要,厉害,厉害!”“你说还在前面厮杀的崔光远要是知道你这匹夫又开始跑路了,会不会气的冲回来找你算账?”李凡谈笑的语气带着十足的讽刺,直接撕下了其藩镇节度使的颜面。田承嗣面色通红,咬牙道:“赢了自然说什么都有道理!”“但唐太子,老夫必须提醒你,你杀了我,魏博之地必反!”他拔高声音。火把下,李凡英武的脸上有些玩味:“那这么说,孤还不能杀你了?”“你不杀我,我可以保证魏博之地听长安号令,但如果你杀了我,后果你也承担不起,当地反你之人不下十万!”田承嗣放出狂言威胁。李凡冷笑,看穿他的害怕和狐假虎威,他也就这点本钱了。田家的确是当地豪强之首,有着强大的声望和能力,也是安史之乱的原始股之一,但李凡压根不怵。此刻的田家和历史上那个割据魏博的田家还有不小的差距,且知道历史进程的李凡,又怎么可能给对方裂土封王,对抗自已的机会?不直接找史思明,而是选择平推,不就是要彻底解决河北藩镇这颗毒瘤么?他没有回答,而是直接看向田家的那帮家眷。“现在孤给你们一次机会,自已走过来,臣服于孤,可免一死。”“也包括你们。”他看向田承嗣的那些亲卫,幕僚,家将。“放下刀兵,俯首称臣,率令部下归降,可保一命。”闻言,田承嗣冷笑。“你真以为河北是长安?”“想尽快平复乱局,减少伤亡是不是?”“老夫告诉你!”“不可能!”李凡不予理会,继续淡淡道:“孤数到十个数,不过来的,不论男女老少,皆死!”“十!”“九!”随着读秒开始,上千近卫营眼神迅速进入厮杀状态,握紧兵器,作冲锋状,一股煞气弥漫开来。田家的女人们,家眷们,包括家将,幕僚,此刻全都神色紧张,大脑空白,在死亡的笼罩下颤抖不断。“太子殿下,我们归顺!”“我们投降!”田家的家眷们率先大喊,跑向神武军。“妾愿归顺殿下!”这其中甚至还有几位田承嗣的美妾,田承嗣不管她们死活,她们又为何不能自求一条生路?上百号人蜂拥冲出,基本都是田家的家眷。这如通一道耳光狠狠扇在了田承嗣的脸上,让其颜面尽失,权威尽失。“回来!”“回来!”“贱种,你们这些贱种!!”他怒吼。哐当!下一秒,他的亲卫也有人丢了兵器。“太子殿下,我投降!”“我也投降!”田承嗣如遭雷击,记眼不可置信,而后花白头发下的面目继而狰狞,拔出佩刀。“你们敢背叛老夫!”“……”